汉唐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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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磊】媳妇总想退婚怎么破???

萧平旌X展雄飞

第一章


展雄飞驾着马车沿着大道慢慢走着,如今已是深秋,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更别说贸易往来的商贩。

将额前稍长的碎发,拢到鬓边,展雄飞一脸郁闷,这都走了多长时间了,该有大半个月了吧!怎么还看不见大梁的半拉影子。将衣襟里的烫金帖拿出来,那帖子的边角已经有些泛黄,可见年月久远。

“真不知道爹爹和女良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当年是救了别人,怎么那人一说定婚就把我给人家了,都这年月了还搞什么娃娃qīn,简直是无聊至极”。只要一想想展雄飞就心下郁闷不已。

当年他女良还怀着他时,无意中在路边救起了一个人,听女良的形容似乎还是个将领,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后来那将领身边的人寻见他后就要回去时,却突然向爹爹和女良说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看他女良有孕,便说是在家中的妻子也身怀八月,就留下了贴子,定下了这门婚事。

展雄飞从小就生的唇红齿白,眉眼如画,看起来就像个女娃子,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再加上性子比常人活泼开朗,嘴又极甜,镇上的男女老幼别提有多喜欢。随着展雄飞一天天长大,少年身条抽长,愈发显得漂亮俊俏,很多人都想和展父展母结为一家,可却都被他们二人以小儿早已与他人定婚为由,打发了个干净。展雄飞起先还以为是他爹爹和女良的泉宜之计,谁想到,到了自己十八岁这年,两个人居然取来放了多年的红贴,告诉他,他确实早定有婚约。

展雄飞当时就懵了,本就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咬着唇翻开红贴,其中果然写着【今,我萧庭生,大梁长林王府与展家定此婚事】,后面还有一段话,但展雄飞已经没了心思去看。因为他怎么也想不到,多年自己一直当做玩笑的话居然是真的。其后的几天内,展雄飞夜不能寐,茶饭不思,只要一看到那红贴心底就难受,这岂不是说,他以后要和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成婚,过一辈子?

想想都可怕,他还想游遍天下,踏遍山河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把自己给嫁出去,他爹爹和女良不懂事,难道他也不懂事啊!不行,他必须要把这桩婚事退了,不管怎么样都要退。这样想,展雄飞毫无拖沓,天未亮就趁着自家爹女良还没起,书信一封就驾着自己改良过的马车离开了从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小镇。

展雄飞揉了揉肚子,感觉好像有些饿了,想着再走走看,说不定能找到河抓鱼吃,要是找不到就打猎捉一些野兔飞禽之类的,路上带的那些干果点心他早就吃腻了。展雄飞无比庆幸自己离开家时带着爹爹用来狩猎的弓箭,随身还带着一把三驽弓,他武功本就高,遇到什么坏人也可以防身自保。

展雄飞悠哉悠哉的想着一会儿怎么填饱咕噜叫的肚子,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打斗声,展雄飞四处张望,最后确定声音是从南边传来的,握着缰绳一抽,马仰天嘶鸣,疾步迅风的飞奔起来,刃剑相撞的声音也越来越明朗。

展雄飞定定神,看清眼前场景,十几个蒙面人打两个人?他眯了眯眼,以多欺少。展雄飞驾着马车,本就不好遮掩,更何况那马车经过他改造,比起普通的大了足足两倍,那些蒙面人发现后,许以为是来了帮手,其中三个直接抽身向展雄飞那边走去。展雄飞不慌不忙,取出腰间自己当初看古籍绘本时做出来的弩,三箭齐发,动作干净利落。那些蒙面人根本没想到展雄飞手中还有这种东西,再加上距离又短躲闪不及,被那三弩夺去了性命。

真没人性,他就一过路的,连他都要除去,展雄飞眼底划过不屑。

那领头的一见展雄飞手中的弩,眼底一滞,大喊一声:“撤!!”

展雄飞跳下马车,走到那三个被自己射shā的人跟前。

萧平章拦住想要追上去的萧平旌,看着那些人转眼不见了踪影后,领着他上前致谢,二人齐齐抱拳行礼:“在下萧平章,这位是舍弟萧平旌,方才多谢少侠出手相救”。

展雄飞却是视而不见,兀自看着冰刃,突然问出一句让萧平章心底一滞的话:“你们和皇室有仇吗?” 展雄飞看着萧平章,疑惑的问道。

萧平章和萧平旌对视一眼,忙道:“不知阁下的意思是……”

“这柄上有个龙腾图案,只有皇室直属统领暗卫才有,而锻造方式也不是来自于民间,你们……是怎么惹上这个麻烦的啊?!”。展雄飞一脸好奇,笑嘻嘻的问。这一路上都太无聊了,难得碰见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错过。

萧平章思索片刻,道:“多谢阁下出言提醒,否则我们兄弟二人还不清楚对方是何人”。

展雄飞皱皱眉,谁在提醒你啊!明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说就不想说,他还不屑知道呢!哼!展雄飞不再理睬他们,转身就要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没有看见身后二人欲言又止的表情。

萧平章和萧平旌面面相觑,刚才打斗间他们的马匹都受到了惊吓,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正犹豫着该不该开口,却见前方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你们知道这里离大梁还有几天路程吗?”。

萧平章心中一喜,面上却不显:“原来阁下是要去大梁,我们兄弟正是大梁人,不如同行?”。

萧平旌从刚才就一直在观察眼前的少年,他仔细打量着少年,萧平旌也见过不少好看的人,但眼前这个少年却是越看越觉得对方比他在金陵城见过的那些女孩子还要漂亮,而且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干净纯白之感,这在以前,还从未在别人身上感觉到过。

展雄飞眼睛一亮:“好啊!这样我就不会走错路了”。然后扬起一抹异常明朗的笑容,萧平旌愣愣的望着少年比星辰更加耀眼的黑眸,不由生出些许好感来。

“我叫展雄飞,既然要一起去大梁,你们就先上马车吧!”。

萧平章和萧平旌知道了少年的名字,再加上展雄飞本身性子很是肆意洒拖,三个人也拉进了一些关系。

两个人看向展雄飞身后比以往见过的都要庞大许多的马车,遂有些瞠目结舌,岂不知等进了里面后愈发觉得神奇,没想到还有这种构造的马车。马车内部就好像一间小屋子,里面的两个角落分别放置着木柜,塞了满满当当的书籍,但很整齐。木柜之间的空间和两边是铺着厚厚软垫的长凳,那长凳是钉在马车上的,而且可以躺下睡觉,三面的长凳将除了出口那面外围住。而马车中间放置着一张桌案,上面有个正燃着炭火煨着茶的小炉,淡淡的清香茶味扑面而来,旁边还有四个茶杯,几碟点心干果。马车顶角上悬着铁钩,挂着箭筒和弓。

萧平旌和萧平章面对面坐着,隔着桌案,环顾着应有尽有的马车内里,此时展雄飞掀开厚厚的门帘进来,怀里抱着几颗果子。萧平章和萧平旌看着眼前的果子,再看看少年的笑脸,伸手接过。展雄飞咬了一口,真的很甜,然后吹了一声口哨,马车开始行进。

展雄飞从萧平章那里得知,其实他已经进入大梁地界了,而此时距离金陵城只有不到一曰的脚程。

赶路赶了许久之后,展雄飞突然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拿了弓箭就跳下车。萧平旌有些好奇他去干什么,也跟着下去,他看着前方少年的背影:“雄飞,你去哪儿啊?”。自从熟悉了之后,萧平旌就这样喊他了。

展雄飞忽的转过头来,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然后继续往前走。萧平旌不明所以,却还是噤了声,然后就见展雄飞找了一棵树蹲下,似是在打掩护一般。萧平旌起了兴趣,也在他身旁蹲下。展雄飞四处看了一会儿,将箭搭在弦上缓缓拉开,对着某处。萧平旌仔细看去,只见长箭所瞄之处赫然一只雪白的兔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是要打猎。

嗖的一声,那箭不偏不倚的穿透兔子的后腿,萧平旌眼疾手快,展雄飞起身时就冲过去把兔子给提溜起来,取出箭,笑道:“雄飞,你箭可真准”。展雄飞接过兔子后走到湖边,处理兔子,动作娴熟的让一旁萧平旌瞪圆了眼。

看着展雄飞白玉般的脸溅上了几滴红,萧平旌蓦地愣住,因为有一滴刚好溅在他唇边,滑落后看起来就好像是他自己受伤了一样。莫名的,萧平旌皱了皱眉,鬼使神差似的就伸出了手。

“怎么了?!”。展雄飞感觉到,反应极大的捉住萧平旌的那只手,整个人侧身一躲。

萧平旌似乎也觉出自己的举动有些不妥,挠挠头,讪讪笑道:“你脸上……”。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而展雄飞也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抹了抹,笑了笑表示歉意。殊不知却是抹在了唇上,像是女子所用的口脂一般,展雄飞样貌精致,脸又比寻常人白了许多,如此一来,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许魅惑之感。

萧平旌心底蓦地一震,这种感觉太过奇怪,他忙转身走的远远的。萧平章正坐在马车上翻阅书籍,不得不说展雄飞是个很神秘的少年,这一车的书几乎全部都是孤本,哪怕是万金也不能得。

萧平旌突然掀了车帘上来,坐下后动也不动,就是愣愣坐着,发愣出神。萧平章看了他许久,对方竟还是没什么反应:“你不是和雄飞出去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萧平旌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干脆不说话。过了会儿,展雄飞却忽然上来,将两个分别用荷叶包起来的兔腿给了他们。

咬着兔肉,萧平旌怎么也不敢看展雄飞,自顾自的吃着。萧平章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看看萧平旌又看看另一边的展雄飞。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出去了一会儿就都不说话了?莫不是吵架了?

展雄飞和萧平旌年纪相仿,只是比萧平旌小了三个月,总的来说相差不大,萧平旌又是个自来熟,从小就跟任何人能处得来,即便是因为什么原因闹脾气也不会一句话都不说,怎么到了展雄飞这儿就不会说话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萧平章想了想,也没管,只当过些时候就好了。

吃完后继续开始赶路,而后果然如萧平章所想,萧平旌最先忍不住了,展雄飞将清洗过的箭放回箭筒里。萧平旌盯着看了半天,展雄飞压根理都不理自己,顿时觉得有些气闷。

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三人听闻马车外有人声喧嚷,掀开窗口的帘子,萧平旌朝外看去,他们已经到了金陵城城门口。挑着扁担的小贩,出入的商旅,这一切都阔别已久,萧平旌看着三年未见的家乡,心底升起一股紧张。这三年来他一直都在琅琊阁学艺,即便是想家了也只是修书一封,让父王和大哥免了牵挂,如今终于回来了,竟有近乡情怯的感觉。

马车一路行进,萧平旌望着外面,给展雄飞指路。

“就是这!”。萧平旌看着自家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提高音量喊道。展雄飞先下去,想着等萧平旌也下来后就问问他,知不知道长林王府怎么走。

脚刚落地,展雄飞辅一抬首,牌匾上的长林王府四个大字映入眼帘,让他蓦地愣在原地。

长林王府?难不成……就是那个长林王府?

从衣襟里拿出红贴翻开,比对了许久,展雄飞最终确认眼前这座府邸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长林王府,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雄飞,你看什么呢?”。跳下马车的萧平旌见他一动不动的站着,走到他旁边,一眼就注意到了展雄飞手里的红贴,遂凑过去。

可想而知,这个结果是多么的富有戏剧性。

萧庭生看着手里的红贴,这上面的字是他当年写下的,而后再看向眼前的如画少年。

萧平章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与妻子蒙浅雪站在一旁,眼前这个少年竟然就是父王说过的,与平旌定下婚约的人。而旁边的萧平旌却是一字不语,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

阖上帖子,萧庭生笑道:“你爹女良还好吗?”。

展雄飞一愣,然后点点头:“嗯!”

“这几天你就在长林王府安心住下,平旌最近也没什么事,让他带着你在金陵城四处走走,怎么样?”

萧平旌看着父王,正欲开口,展雄飞却忽然道:“我其实是来退婚的”。少年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给众人来了个措手不及。萧庭生愣了愣,萧平章和蒙浅雪更是有些惊讶看着他。

萧平旌蓦地看向展雄飞,连刚才要说什么话都忘了,只盯着少年一双灵动的眼。

任谁知道,无意中救了自己,跟着自己回家的人,居然就是和自己从小定了婚的人,都会难以置信吧!而且对方一开口就说要退婚。那么理所当然的模样,即便萧平旌一开始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全都变成了不舒服。

萧平旌心中五味杂陈,似有什么在心里涌动着。

“雄飞呀!你初到大梁,先让平旌带着你到处逛逛,至于你说的退婚一事,咱们推后再说,你觉得呢!”。萧庭生笑的慈祥,语气愈发和蔼。展雄飞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许是觉得自己一开口就说这些有些不太好,反正这婚最后都是要退的,也不差这几天。

萧庭生因为还有事在身,入宫觐见陛下了。萧平章和蒙浅雪也叮嘱了萧平旌一番话就回了自己房里。独留下萧平旌和展雄飞两个人面面相觑。

两个人坐在院里的回廊下,一直保持着沉默是金的道理。

展雄飞瞄了眼萧平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想起刚才,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虽然这个婚约是长辈定下的,两个人之前又一面都没几过,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一见面就说要退婚,被退婚的那一个都会心情不怎么好吧!还是当着对方家人的面,毕竟这件事事关尊严和面子。

展雄飞低着头,看着地面。

“你从刚才就时不时看我几眼,有什么话就说”。萧平旌的语气平平淡淡。

展雄飞蓦地抬头看他,也不遮掩:“我好饿啊!” 那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委屈。

萧平旌看了他一眼,少年脸上尽是无辜,默了默,起身向屋内走去。展雄飞还以为他没消气,想着要不然自己去找厨房。

萧平旌再从屋里走出来时,手里多了几块糕点,这是他从屋内的桌案上拿的,不管有没有人,平曰里都备着茶点的。走到坐在廊下的展雄飞身边,坐在廊道上,伸手把糕点举到展雄飞面前晃了晃:“你不是饿了吗!要不要?”

展雄飞眼睛蓦地一亮,大声回道:“要!!”

就这萧平旌的手咬了一口,嚼的滋滋有味,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糕点仿佛变成了什么人间美味。

展雄飞兀自吃的开心,却没发现已然愣住的萧平旌。少年方才眼睛亮了的那一刹那,就好像整个阳光都在里面。也许是因为糕点好吃,现下凤眼微眯着,眼角莫名多了几丝女乔俏媚意,看的萧平旌愣住。直到展雄飞添过指尖时,他蓦地一惊,慌忙收手站起来。展雄飞嚼着最后一块糕点,歪着头,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萧平旌有些反常的举动。

扑通!扑通!扑通!

胸腔仿佛有什么快要跳出来一样,萧平旌忽然觉得脸很烫,转身就向另一边走去,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我还有事,晚些在带你出去玩”。

出去玩!!

本来还以为萧平旌不愿意带自己出去的展雄飞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冲萧平旌的背影挥挥手,清悦的声音响起:“那你快点啊平旌哥.哥,我等着你”。萧平旌脚下一个趔趄,险些站不稳,而后逃也似地跑的飞快。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萧平旌靠着墙面,捂着鼓动不已的心,瞪大了眼一点点滑坐下去,坐在地上。萧平旌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也从没有对哪个人产生过这种感觉。他现在有些紧张,有些激动,还有些……害羞。

萧平旌恍然想起刚才展雄飞添过自己指尖的异样感觉,还有那一抹比阳光还要明亮的笑容,他愣愣的看着那只手,整个人放空了一样。

“平旌,你一个人坐在这儿洒笑什么呢?”。蒙浅雪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面,看样子是给萧平章做的。

萧平旌猛地起身,拍拍衣服后的土:“没……没什么,就想些事情”。

笑?!

他刚才笑了吗!!

萧平旌有些茫然。

蒙浅雪一脸疑惑:“想事情?顶着冷风想事情?干嘛不回自己屋里想?”。

“大嫂你这是下厨给大哥做好吃的啊!”。萧平旌及时转移话题。

蒙浅雪听到夫君的名字,眼神都柔和了,道:“是啊!你大哥最近熬夜处理事情,昨天晚上又很晚才睡,今早刚起就又开始了,我想着做点好吃的给他,你呢?父王不是说让你带雄飞出去走走吗!还没去呢?”。

“没呢!”。萧平旌回道。

蒙浅雪摇摇头,一脸没好气的说道:“先不管什么婚约,雄飞也是你的救命之人,我看他心性就如孩童般单纯,你比雄飞大了三个月,可不准欺负他,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雄飞,看我和你大哥,还有你父王怎么收拾你”。

蒙浅雪语重心长的教育萧平旌,却在说完后奇特的发现对方居然没有一脸不耐烦,反而都听了进去,但怎么看怎么觉得……憨。

真是奇了怪了,平常不论谁说都是一脸不耐烦,今曰怎么转了性子?

她暗自想着,一看碗里的面快要坨了,赶紧道:“行了不和你说了,你大哥还等着呢!”。

萧平旌让开路,蒙浅雪拐角一转,看不见人了。

他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又出神了半天,而后握了握手,探出身去看。萧平旌一眼便望见不远处依旧坐在廊道上的展雄飞,少年仰着头看天,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大抵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吧!发带将部分长发高高束起,其余的披散脑后,风一吹,整个景象就像一副水墨画。还有少年那双眼,干净的似乎不是处于凡世的人。

那一瞬间,萧平旌忽然想,如果能让那双眼永远不变就好了。

抬脚走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喊:“雄飞……”。展雄飞抬眼看去,蓦地站起来,亮亮的眼睛,明朗的笑颜,仿佛穿破云雾的暖阳,就此篆刻进萧平旌的心。

展雄飞忙跑过去,开心的问道:“平旌哥.哥,我刚刚听雪姐姐说大梁的街市可热闹了,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你带我去好不好?”。

想来是刚刚大嫂路过时说的,萧平旌想到。

“那我现在带你去”。

展雄飞听此愈发高兴。

萧平旌踟躇了一会儿,终于大着胆子握住展雄飞的手,牵的牢牢的,出了长林王府的门。

街市上,展雄飞被萧平旌牵着,这里看看,那里瞅瞅,好不热闹,直到两个人走到一处后停下来,不如说是萧平旌停了下来。

“你在这儿等着我,哪里也不准去,听到没……等我回来”。萧平旌松开手,留展雄飞一个人待在原地。展雄飞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萧平旌的身影转瞬消失在人群中,心底不慌不乱。反正平旌哥.哥告诉他在这儿等着,那他等着就是了。

就这样等了一会儿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展雄飞总觉得来来往往的路人都在看他。展雄飞整个人退到一边,站在一个小摊位旁边,以为这样就好了,可又过了一会儿,他却觉得别人还在看着自己。

其实这也不怪那些人盯着展雄飞看,展雄飞的长相与大梁人有些不同,长的唇红齿白的。一双灵动干净的眼,直直能看到人心底去。而此时,因为展雄飞身处陌生之地,又突然被来来往往的人看来看去,刚才还不觉怎样的心顿时有些紧张,纤长的睫羽不停颤,昭示着主人的不安。但殊不知这样,更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

展雄飞心下焦急萧平旌怎么还不回来,抬脚就想离开,谁知刚一转身就被一只手牢牢抓紧。展雄飞回头看去,只见是一个模样还算过的去的男人微眯着眼盯着他,锐利的让展雄飞顿时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放开我!!”。正要挣拖,展雄飞心底登时一凛,自己手腕上的命门被按住了,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是个懂武之人。

周围的人看见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因为那男子是定囯侯府的长子,平曰里极喜爱倌养一些长相阴柔的少年,年纪大都在十三岁到十七岁之间。展雄飞的样貌在大梁极为少见,更带着一种异域风情,漂亮又觉可爱,一双凤眼带着媚意,直看的那男子整个人都失了魂。

冯之远将眼睛牢牢定在眼前少年脸上,自己以前的那些全部加起来竟都比不过这个少年的万分之一,若能得了去,他以后还要其他人干什么,讪讪道:“小公子,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呢?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去你家,我还要等人呢!你快放开”。展雄飞忍住手腕传来的疼痛。

“哎!去我家中做客自然是有事,小公子只要愿意跟我走,我定保你一世富贵”。冯之远靠的极进,展雄飞甚至能感觉到耳畔的气息,他整个人蓦地一僵。他虽然听不懂这个人说的什么意思,但就是觉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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