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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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磊】以身相许

吕归尘X萧炎
终于轮到大哥救大嫂了


萧炎从未想过自己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当他伤痕累累的躺在山洞中时,曾经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在脑海里匆匆掠过,无论是伤害过他的人,亦或是帮助过他的人,都在这刻如同烟云散去,就连恨都渐渐变得淡然。

吕归尘救下萧炎时并不知道他遭遇过什么,只是心惊于他身上的伤,他实在无法想象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可以让这个少年遍体鳞伤。

萧炎醒来后得知自己被救并不觉得多么轻松,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漠然,眼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悲伤,靠在床头望着某处发呆。

吕归尘去看萧炎时发现他并没有在房中,唤来婢女询问一番才得知萧炎去了院子散心,眉头微微一皱,心道他身上的伤还未好怎么就下地了。

枯黄树叶掉落,碧水泛起涟漪,吕归尘远远就看见萧炎盘腿坐在湖边,红衣似一团烈焰,仿佛能将这天地灼伤,只是背影却无端令他觉得落寞孤寂,吕归尘脚步极轻,但还是惊扰了萧炎。

少年睁眼瞬间迅速回首,那目光凌厉如刀,将吕归尘钉在距离他只剩几步之遥的地方,在看到来人是谁后萧炎的警惕心才慢慢放下。吕归尘能从这些举动中看出,萧炎曾经也许生活在一个时时刻刻都需要警觉的环境中,又或者他曾经遭遇过什么。

“是你啊”。萧炎启唇道。

吕归尘这才看清他掌心的血红,眼神一凛,走上前来握住萧炎的手,那把玄重尺因染血而闪着微微红光,刚开始发现萧炎以血祭器时吕归尘很是担忧,毕竟萧炎是他救回来的。

萧炎想抽手,但吕归尘抓的太紧,再加上重伤未愈,还很虚弱,根本无法挣脱,虽然吕归尘并没有明确开口让他停止这种做法,可他能看出那双深邃黑眸中的忧心忡忡。

吕归尘的关心萧炎看在眼里,他也很感激对方救了自己,但这是他现今唯一的办法,纳戒被抢走了,古玉也被夺走,他所剩下的就是异火与这把玄重尺,曾经答应过师爷爷不会再修练魂殿的功法,现在怕是要食言了。

“你会被控制心智,杀人成性的”。吕归尘微微加重握住萧炎手腕的力道,萧炎听此却是刻意回避般看向别处,身侧那只手蓦地攥紧。

“那又怎么样”。

毫不在意的平淡语气令吕归尘瞳孔收缩,沉默许久,望着萧炎缓缓放开他的手,罕见的动怒,只是面上不显:“随你吧!”。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萧炎将割破的那只手牢牢握紧,血红从指尖缓缓滑落,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目光瞥向玄重尺静静看着,手轻轻一挥将其收回。

吕归尘自知他没有资格让萧炎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只是不愿看到这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少年再被仇恨所驱使,从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来,虽然不明白那把重尺有何玄机,但当他第一眼看到时便感觉到了不舒服。

萧炎踏进屋内时吕归尘正坐着看书,听到细碎的脚步声进来也不见他抬头。萧炎抿唇不语,忽而看到桌案上放着的伤药,心头涌上一股道不清的异样情感,却觉得很暖。

吕归尘并未全心全意的在看书,余光瞥见萧炎走进,拿起那瓶药将药敷在掌心,只是包扎时不太方便。萧炎看向吕归尘,见他理都不理只顾低头看书,自知理亏,便没有开口让他帮忙,自己在那里折腾许久,不小心碰到伤处时冷不丁倒吸一口气,听着好不可怜。

无奈的叹息一声,吕归尘将书搁在桌角,握住萧炎的手腕,主动帮萧炎包扎伤口,包好后他抬首看着萧炎,只见少年俊俏面容愈显无辜,故意撅起嘴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来:“我错了嘛”。

吕归尘心中哭笑不得,面不改色的拿起那本兵书继续翻阅,不再理会萧炎。萧炎眼底划过一丝懊恼,再走进一步,伸手捏住吕归尘一片衣角摇晃着,在配合那副无辜的模样,愈发像是在撒娇。

吕归尘抬头看着萧炎知错的样子,少年的眼神尽显无辜。唇边扬起一抹弧度,吕归尘蓦地被逗笑了。萧炎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他与吕归尘在一起的时间不过短短数月,但两人现在已然成为了朋友,更何况吕归尘还救了他的命。

“你倒是惯会用这招”。吕归尘眼神戏谑,故意调笑萧炎,少年撇嘴坐在另一边,两人之间隔了一张小茶几,吕归尘瞥见萧炎微红的耳根,那眼神莫名令人觉得温柔。

若不是不得已,萧炎也不会对着吕归尘一个男子用这招,怪让他觉得别扭的。

吕归尘搁了兵书:“今日天气甚好,又没什么情事,我领你出去走走吧!”。这么长时间没有出去,想必萧炎也觉得闷,而且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养伤,还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萧炎点头答允,他也想看看这里是怎样的地方,两人去换了身轻便些的衣衫。街市声喧如蜂,人头攒动,商贩高呼,一片繁荣景象。萧炎四处张望将这些看在眼底,感觉北陆与斗气大陆的景象完全不同。

到了晌午,吕归尘领着萧炎进了一间客栈,萧炎也觉得有些饿了,两人在二楼找了处僻静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几样小菜。萧炎望向远处,山峰隐于浓雾间像遮着一层朦胧面纱,他看的入神完全没察觉到吕归尘的目光。

萧炎回神一瞬,吕归尘不着痕迹的低头饮茶,蒸腾热气看不清他的面容,得这片刻清静,对吕归尘来说已实属不易。

本以为能陪着萧炎吃顿饭,但中途忽然有人来唤他回去,说是有要紧的事,萧炎望着吕归尘眼底一闪而过的歉意,笑道:“没事,等会儿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吕归尘也只能先行离开。

萧炎本来还觉得饿,吃了两口却觉得没什么胃口了,每样菜随意尝了尝便吃不下了,搁了筷子静静坐着,而这时楼下的一声粗鄙之语引起了他的注意。

低头望去,一家酒肆前聚着几人,都在吵闹的说着什么,萧炎发现那些人都在看某个人,仔细一看,那人是个酒鬼,喝的醉醺醺,手揪着酒肆老板的衣领谩骂,抬起手掌就要往那人脸上挥去。

男人骂骂咧咧,举起手刚要打在对方脸上,却发现手没法动了,一回头,只看见某个模糊不清的轮廓。萧炎最见不得这种欺负弱小的事,手微微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男人扶着自己断了的腕骨惨叫,酒也醒了大半。

虽然见不得欺负弱小,但萧炎更知道什么叫做得饶人处且饶人,既然给了教训便罢了,转身欲走时那男人又大喊着扑了过来,萧炎眼底划过一丝不耐烦,不过眨眼间,玄重尺已握在手中,迅速转身。

男人全身瑟瑟发抖,看着抵在脖颈处的巨尺,额角落下一滴冷汗,吓的两腿发软,哪里还有方才嚣张跋扈的模样儿。萧炎冷眼看着男人害怕的神情,将玄重尺用力磕在地上,地面细小的裂缝看的男人跌坐在地。

收回玄重尺,萧炎转身离去,而隐在暗处的人将一切看在眼里,很快消失不见,萧炎脚步稍稍一顿,却不作停留。

吕归尘听着眼前跪地之人说着方才在街市看到的情景,对方说完后便自行离开。没过多久萧炎便回来了,径直走向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快速喝着,吕归尘看到他这副模样不由失笑。

萧炎喝完了茶水,拿起搁在桌角那本吕归尘未看完的兵书递给他:“以后想知道什么事就直接问我,没必要派人总是跟着我吧!”。

吕归尘笑着接过,面色如常:“好!”。其实派人跟着萧炎也是为了保护他,但若让萧炎觉得不快,那他撤了人便是。

自来到这里已过多月,萧炎看似无忧无虑,可吕归尘知道他心底有事压着,虽然从未问过,但他清楚如果开口萧炎还是会告诉自己的,可那些往事若会让萧炎觉得痛苦,那他便不问了。

萧炎望向旁边的人,有件事他思虑了好几日,这段时间已经承蒙吕归尘照顾太多,他似乎也该告辞离开了,而且,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归尘”。

吕归尘抬头,萧炎欲言又止的模样让他眼底微微凝滞,放下茶杯静默片刻,似乎猜到了什么,说道:“你要走了?”。

萧炎点头:“……嗯!”。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许久吕归尘才问他什么时候走,萧炎想要越快越好,最好明天就走,吕归尘沉默半晌,忽然起身向屋外走去,萧炎看着他的背影,很想张口说些什么。

“明天我送你”。已经走到门口的吕归尘忽然道。

萧炎眼神一滞,看着吕归尘消失在门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不舍,但他真的非走不可。

第二日,萧炎随意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吕归尘一直送他到城门口,离别时好像也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萧炎最终说了一句后会有期,吕归尘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茫茫雪原中,哪怕看不见了还是站在原地望着。

萧炎离开后,吕归尘还是和以往一样繁忙,难有片刻安静,虽然面色如常,但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萧炎的离开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些埋在心底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了。

吕归尘几乎每日都会来萧炎住过的屋子看看,桌上还放着那本未看完的兵书,他走过去拿起翻了翻,一封信忽然从中掉落。

目光微颤,吕归尘捡起那封信缓缓打开,那是萧炎的字迹,信上所写让吕归尘表情一滞,但很快面带笑容将信折叠,放回书里,而后拿着那本兵书走出屋子,将房门轻轻掩上。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三年,青阳部还是如往日热闹喧嚣,一间窄小的茶铺里,少年低头刚要拿起杯子喝茶,对面的那间酒肆忽然传来怒喝,他抬头望去,酒肆老板被大汉揪住衣领,来往行人敢怒不敢言。

拳头正要打下去时被抓住,大汉凶神恶煞的看向来人,这一看整个人刹那脸色苍白,腕骨一阵剧痛传来,疼的惨叫不止。酒肆老板看向那位出手帮忙的男子,不由一愣,指着他惊道:“你不是当年那个……”。那人笑而不语,转身离开。

早在几天前吕归尘就接到了萧炎的来信,此刻他就站在大君府门前,远远望去,那一抹似火的红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吕归尘看着那人慢慢向他走进,直到对方站在面前时,笑道:“误了足足两个时辰”。

那人摘下兜帽,闻言冲吕归尘讨好的傻笑,那双明眸亮的惊人,桃花似的唇扬起,眼睛弯弯像两道月牙儿,不是萧炎还能是谁:“路上发生点事情所以迟了些”。

吕归尘无奈的看着眼前三年不见的人,眼底划过一丝不甚明显的温柔,萧炎跟着他进了大君府。

曾经住过的屋子不见丝毫灰尘,可见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桌椅摆设都未变过,萧炎四处看着,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身后房门吱呀一声关上,萧炎听到声音后转身,看着向他走来的吕归尘,还觉得奇怪。

还未反应,吕归尘便吻了他,双唇相贴,萧炎完全愣住,脸颊很快泛起一层红晕,心跳如鼓像要蹦出来似的。

吕归尘看着萧炎面颊的绯红,眼神温柔,笑道:“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萧炎有些无措,那双黑眸唯有自己的身影,只有自己的,思此,心头忽然一暖。吕归尘望着他清澈的眼,握住那只手紧密相扣,不由想起萧炎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你说让我等你三年,现在三年已过”。

萧炎离开时留下了一封信,特意放在吕归尘经常翻看的那本书中,好让他看到,知道自己还会回来,他那时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后来才渐渐知晓对吕归尘究竟是何心意。

萧炎微微一愣,蓦地笑了:“所以……以后我就不走了”。这是他自己承诺过的,现在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吕归尘勾唇一笑,于千万人中能得一人相伴,是莫大的幸事,对自己来说,萧炎便是那个人。他握着萧炎的手,忽然道:“还记得我当年救你那件事吗?”。

“我记得”。萧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你打算怎么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萧炎倒是没想过这些,反正现在他也不会再离开这里,他想了想,看着吕归尘漆黑的眼:“你希望我怎么报答你”。

吕归尘嘴角轻扬:“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萧炎脸颊泛红,他可只听过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句话,却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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