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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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汉灿烂观影体】假如凌不疑有一个孪生妹妹02

主要角色:凌不疑(霍无伤)、霍无虞(容貌请代入泥塑)

关键词:观影体、架空、亲情向、衍生、无CP、双向救赎

背景简介:霍无虞刚出生时,被一位路过孤城的云游道士批命,若留在双亲身旁定活不过六岁。霍家为留下女儿性命,将女儿交予道士。那道士为孩子取名霍无虞,并收她为徒,抱走霍无虞之后再无音讯,而孤城灭后,再无人知晓霍无虞其人,直到出现了天幕……

灵感:希望给凌不疑属于家人的温暖,他们有血缘,他们应是这世上最亲近的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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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有私设,不会完全按照原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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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看到了天幕中,霍翀夫妇的过往,得知了两人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文帝可谓是费尽心思,派出许多人都要找寻那位小女娘。


那日,都城百姓,世家大族,文武百官都看见了,也都知道了霍翀还有一个女儿活着,谁又能得知他们的想法呢!


凌不疑毫不怀疑,除了文帝与他,那些也想找到无虞的人,所抱有的目的究竟有多令他感到作呕。


而某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


那就是……斩草除根,将孤城案的真相再次毁去。


灯火下,凌不疑仔细抚着那枚玉佩。


这是双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了,他从不戴着,怕被有心之人发现,更是为了睹物思人。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看看。


凌不疑一直以为,这是阿父阿母留给他的,却不想,竟然是来自那道士。


按照他在天幕中看到的,这玉佩有两枚,另一个就在无虞那里。


那老道士说这玉佩将来大有用处的时候,凌不疑就已经注意到了。


待日落西山,天幕暗下,他才匆匆赶回府内,取出暗阁里放置的锦盒,想看看这玉佩究竟有什么玄机。


凌不疑看来看去,都没有发觉异处,不由得眉头紧锁,罕见的有些心绪烦躁。


若是他不能赶在暗处那些人之前寻到无虞,她定是会有危险的,而且算算年月,此时距他们出生已经过去十七年,那老道士想必也已经年迈昏聩,如何还能护的住无虞呢?


所以,他的动作……怕是要加快了。


凌不疑暗暗思索着,指腹不知碰到玉佩哪处,忽然听到‘喀嚓’一声,那玉佩居然从中间分开了!


眼眸一暗,凌不疑不慌不忙的将玉佩分开,看到内里竟然藏着一张折叠的纸。


将那张纸取出后小心展开,凌不疑仔细阅看。


那是……一张地图。


凌不疑猜测,这张地图,也许就是他找到无虞的契机。


思考再三,他最终还是没有将地图交给文帝。


依照文帝的性子,如果真给他看了,怕是不出三天就会人人皆知。所以,凌不疑想私下找寻妹妹,并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将地图临摹一份交给了心腹部将梁家兄弟,凌不疑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任何人发觉他们的动作,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梁家兄弟也看了那天幕,自从得知少将军还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妹妹,就知道少将军肯定要私下寻找那位小女娘的。


接过地图,梁邱起与梁邱飞毫不拖沓,即刻去办这件事。


手掌攥着玉佩,凌不疑抬头望着浓重夜色,一双眸子愈发深沉,但若仔细看,就能看出,那双以往冷淡寒凉的幽深双眸中,此刻竟暗藏着一抹亮色。

  

杏花别院。


凌不疑一身墨色衣衫,瞳孔中倒映出眼前的烛火。


那火苗晃动着,像是要连他的双眼也一起吞噬。


凌不疑一个一个的为那些烛台添油,他身旁,是慢悠悠侍弄花枝,双目无神的霍君华。


待添好了灯油,凌不疑掀起衣摆跪在蒲团上,俯身叩拜。


这些年,霍君华时而癫狂,时而与常人无异,也因此,常年别居在此,几乎不见外人。


凌不疑起身走到霍君华身侧,听着她喃喃自语,看她一双手被花刺扎的鲜血淋漓。蹙着眉,眼底埋着痛楚,极为小心的,将她手中的花取出,又仔细的为她包扎掌心。


这些事,他做的很熟练,像是已经做了无数遍了。


包扎后,凌不疑看着她。


“阿母,很快就能找到真相了。”


“甚至不用我出手,孤城案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如果那天幕明天还会继续出现,真相,就不远了。


霍君华望着那盏火光,眼神呆呆地。


良久,她启唇。


“血债……血偿…”


凌不疑眸色一瞬阴冷。


是啊,血债血偿。


祠堂内的长明灯燃着,映照着那些死不瞑目的人。


第二日,随着太阳东升,昨日出现过的天幕依然在。


百姓们似乎一夜未眠,早已挤满了街道各处,就连酒楼亭阁都坐满了人,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便没空着,看着极其热闹。


但奇怪的是,城阳侯府今日却是闭门不出,同样的,还有小越侯的府邸,不过这些不起眼的事情就没有人在意了。


作为曾经被文帝派去求援孤城的将领,程家大郎程始,与妻子萧元漪守在院中,望着那高高悬浮在天边的天幕。夫妻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若不是天幕,世上谁能知晓霍翀还有一个遗孤流落在外。


不知为何,萧元漪想起了那个与自己不怎么亲近的女儿。


自小不在身边养着,确实会不太亲近。


罢了,待会儿好好问问女儿身边的婢女,她平时爱吃些什么,叫人买一些回来吧!


程始似乎是看出了妻子的想法,叹了口气,却什么话都没说。


昨夜,皇宫也是一阵闹腾,文帝一宿没睡,就想着今日天幕会不会出现孤城当年发生的一切。


那时,正是他们一起稳定天下的时候,因为孤城是文帝的大后方,必须守住,所以霍翀只能死守住孤城,可他却没想到,那一战,会是那样的惨烈。这些年,为了稳定朝局,他一直不同意任何人提起孤城案,不仅因为其中牵涉太多,更重要的是,没有拿得出来的证据,让那些随他同样打天下的功臣,心甘情愿的伏罪。


如果那天幕真能还清孤城案的真相,何愁不能为霍家义兄讨一个公道,到时候,天下百姓都知晓了,定会民怨沸腾,他再出手,届时,天下依然会是一片安好,不会再出现任何战乱,百姓也不会受苦。


这是文帝的无奈之举,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天下,绝不能乱。


天光大亮时,凌不疑等人已经守在皇城上,文帝与后宫诸人,文武百官也等候多时。


天幕再次出现画面。


那是……当年的孤城。


百姓们望着天幕里来来往往的人。


怎么都穿着甲胄,这是要打仗了吗?


一片暗夜下,孤城内的霍家军已经整装待发。


天未亮,霍翀就接到禀报,城外出现了大批的贼匪。


霍翀立即让军中主要将领随他出城迎敌,留下一部分人守住城门。


那些贼匪人数众多,似是有备而来。


霍翀对这些人很是戒备,因为孤城属于所有城郡最边缘的关隘,并非其他城郡那样富庶,居住的百姓也不是很多。说白了,孤城其实是他们霍家军的驻地,很多霍家军在此地住了许多年,实则就是为守住这座城,若是城破,顺着孤城就能通往文帝那一方。所以,就算贼匪要抢,也不该抢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孤城。


这些人根本不是贼匪,而是敌军。


此时的霍翀并不知晓,他们手中的军械,早已经被人调换了。


待霍家军众人迎敌之时,才发现手中刀枪剑戟皆是损坏之物,哪里还能杀敌。


一时间,出城迎敌的霍家军死伤大半。


霍翀身负重伤,只能带领剩余曲部退回孤城。他让主要将领守好城门与各处薄弱地带,另安顿好伤员,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府邸。霍翀知道,军械被调换一事,并不只是贼匪参与其中,这里面若说没有人里应外合,如何会在他的眼皮底下发生。


孤城里,定有内贼!


想起多年前那位道长,霍翀才终于明白其中意思。


这些年,他一直暗中调查,却什么都查不出,只因那人在暗处,他在明处,如何能防。


想罢,即刻就要给文帝写信,派人向都城求援。


如今孤城已是抵抗不得,城内百姓人心惶惶,只盼着这封信能尽快送到都城,陛下能早些派援军赶到。写完求援信,霍翀将其交给了心腹下属,备了快马,让他从城中一处无人察觉的蜿蜒山路离开。


望着心腹部将渐行渐远的身影,霍翀眼底只有悲痛。


希望他们能在援军赶到之前,守住孤城,与城内所有的百姓。


偌大的都城一片死寂。


他们知道,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更知道,霍家几千人,老、弱、妇、孺,还有那些守城的霍家军,以及所有的家眷,全都惨遭灭门。


那是深埋在心底最深的梦魇,也是幸存之人的地狱。


经历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凌不疑,如今……又要再经历一遍了。


他的手在颤,面色苍白,恍若走了一遭地府。


他尽力不让自己晕倒,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尽管,他此刻已经到了极限。


凌不疑眼前一片发晕,只能感觉到肺腑翻腾,胃海作呕,额间的冷汗不断滴落。


那种感觉,仿佛身处炼狱。


百姓们噤声不语,一个个睁大眼睛望着天幕。


哪怕知道最后的结局,可他们还是希望……他们能活下来。


文帝不自觉抓紧了身旁越妃的胳膊,大气也不敢出。


快了!


就快了!


天幕中的画面一转,天边泛白,天快亮了,但看城中不比之前的破败景象,应该是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院子里。


两个小小孩童站在一处,模样很是相似。


观看的凌不疑瞳孔一滞。


那是……阿狸!


杏花别院。


霍君华站在院子里的杏树下,身后是一直守着她的崔祐。


崔祐一直爱慕霍君华多年,但霍君华因他面貌,很是不喜,即便如此,崔祐也时常陪伴在侧。


“这个时节,杏子结的最好,我摘了几个,你尝尝?”


崔祐拿着几个已经洗好的杏子,满目笑意的递给霍君华。


霍君华目光一转,望见了那天幕中出现的孩子。


手中接过的杏子落地,她恍然睁大双眼,刹那双眼含泪,懵了许久,才哭喊道:


“阿狸!阿狸!我的阿狸!”


她喊着,就要跑向院外。


慌乱中,脚下踩到了那枚掉落的杏子,跌坐在地。


“我的阿狸…我的阿狸回来了!阿狸!”


霍君华哭着、喊着,看着那个孩子。


崔祐连忙抱着她,护着,免得她伤了自身,一双眼睛望向天幕。


阿狸自小喜欢吃杏子,又乖巧懂事,而阿狰却从小好动。


小小的孩童指着杏树上熟透的果子,望着比自己年长的表兄霍不疑,想让表兄为自己摘下来。


当年,霍翀夫妇为小儿子取名霍无伤,盼着儿子一生无伤无灾,但霍翀的妹妹,霍君华的儿子出生后总是体弱多病,便要去了无伤这个名字,两个孩子就这样换了名。


所以,霍无伤如今该叫霍不疑了。


说来也是奇异,自从凌不疑改了凌无伤这个名字,身子竟然一天天的好转起来了,为此,霍君华觉得这名字倒也换得值了。


霍不疑对这个比自己小几个月的表弟很是喜爱,又时常在一起玩耍,关系自然更亲近。


看着四下无人,霍不疑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杏树,利落摘下几颗果子。阿狸站在树下,用衣摆作篮,接下馋了许久的杏子。


霍不疑摘完了果子从树上下来,不料被树枝划破了衣服。


待他落地,立刻抓着破了一大片的衣服,吓的打了个哆嗦。


完了,阿母最不喜欢他爬树,他还因为爬树损坏了新衣裳,阿母一定会骂他的!


想着最害怕的事情,阿狰看向了旁边一个劲吃杏子的阿狸,便提出两人把衣服换了。


阿狸一向乖巧懂事,犯的错可比他少多了,姑母肯定不会因为他衣裳破了而骂他。


“好呀!阿母从来不骂阿狸的。”阿狸一边吃杏子一边说到。


阿狰连忙换下破损的衣裳,穿上了阿狸的衣服。


“你别吃完了啊!我要给阿父也尝尝的!”见阿狸吃的极快,阿狰忙道。


阿狸笑嘻嘻的递给他几个杏子:“给,这几个可甜了,舅舅肯定喜欢。”


舅舅和舅母平时也可疼他了,他肯定要把最甜的几个留给舅舅和舅母。


阿狰用衣服包着那几个杏子,就要去找阿父。


霍翀的书房里,阿狰没有见到阿父,撇了撇嘴。


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到角落里的暗阁,顿时亮了。


他可以躲在那里面,等阿父回来了,给阿父一个惊喜!


阿狰想着,立刻兴高采烈的跑过去,打开盖子藏了进去。


凌不疑看着儿时的自己,脑海中一遍遍想起当年看到的一切,再也支撑不住。


恨意染红了他的双目,捂着刺痛的心口,险些没有站稳。


站在旁边的梁邱起连忙扶住他,眼神不忍。


他想让少将军不要再看了。


“少将军!!”梁邱起扶着凌不疑。


凌不疑急促的呼吸着,每次都感到心口更痛,但他不能离开。


他要看下去。


他要知道真相。


天下人也会知道!


杏花别院。


霍君华望着阿狸消失在天幕中,忽然大喊起来。


“阿狸!我的阿狸!”


崔祐紧紧的抱着她,心痛难忍。


夜色再次暗了下来,阿狰在那处暗阁中睡了一觉,可还是没能等到阿父。看着怀里剩下的最后一个杏子,阿狰吸吸鼻子。


原本是要给阿父吃的,没想到被他快吃完了。


想了想,阿狰不打算再藏了,反正树上还有杏子的,明天再摘几个不就行了。


正要从暗阁里出去,却听见了有人进来的声音。


阿狰不敢动了,只将暗阁开了一条缝隙,想看看是不是阿父。


来人果然是霍翀,紧随其后的,是他姑父凌益,后面还跟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文帝一时愣住。


“那不是彭坤吗?”


文帝记得,他当时派彭坤去告知老乾安王,立刻赶去孤城救援,后来有人传信回来,说老乾安王与霍义兄不敌,一起死在了孤城。


“难道是老乾安王的援军到了!!”


文帝说着,一时大喜。


“他们没到!”


凌不疑忽然喝道,一双黑眸风雨欲来,压着深沉恨意,只觉得要呕出什么。

  

他们没来!


他们谁都没来!!


所有人被他这一声怒号吓了一跳。


文帝愣住,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变了。


霍翀刚刚处理完一些事情,回来时就看见了凌益就与彭坤,心头不由得大喜,想着是不是援军已经到了,连忙将两人带到了书房。


将头盔与甲胄卸下,霍翀请两人走向案边坐下。


“如今你们来了,孤城危难终于可以解了。”


他笑着说到,要为两人倒茶。


凌不疑眼底的光摇摇欲坠,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折磨至疯癫。


他咬紧牙关,恨意与戾气交织,像是要冲破身躯,冲向天幕里。


快跑啊!阿父!


跑!跑啊!


下一刻,天幕里,霍翀被凌益一刀刺穿了心口。


所有人都呆住了。


凌不疑没能撑住,即使被梁邱飞扶着,依然重重跪了下去,膝盖狠狠磕在地上。


文帝似乎已经被眼前一幕吓懵了,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口气憋在胸腔。


凌不疑捂着脸,已是泣不成声。


他伏地而跪,呜咽着,嘶哑着,仿佛要将所有绝望咽下。


霍翀眼中震惊,缓缓转头望着身后的凌益。


沉默半晌,他道:“叛徒…是你!”


直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个一直没能查到的人,居然就是凌益,是他的妹夫!


凌益将刀抽出,彭坤就站在他身后,神情冷静。


霍翀捂着伤口,伏在桌案上,瞪大眼睛。


“偷换军械也是……也是你!”


凌益笑了笑,已然是不言而喻。


霍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凌益。


为什么会是凌益。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凌益此时面目狰狞。


早年,他们一起随着文家兄弟打天下,直到他称帝。后来,跟随文帝的人都有了高官厚禄,名利富贵。霍翀身为文帝义兄,身份与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可我,到现在也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


霍翀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因为这个。


从他的眼中,凌益看到了疑惑,心下更是不甘。


“所有的功劳,全部都是你们的,这凭什么!”


霍翀听着,蹒跚着站起,只感到啼笑皆非:“你怨怪陛下,责怪所有人,可…可你自己呢!贪生怕死!只要遇到危难,便只管躲在别人身后,又怨恨他人抢夺功劳!”


“可笑……可笑君华竟然看上了你这样的人!”


“凌益!”


凌益握紧刀柄,因霍翀所言愈发面色铁青:“不妨告诉你,偷换了军械的是雍王,我与彭坤通敌,小越侯延迟救援,而且……不会有什么援军了,老乾安王已经被彭坤所杀,届时,孤城破,霍家军一个都活不了。”


那刀刃上,映出霍翀眼底的恨意。


凌益举刀,砍下了他的头颅,血溅在他脸上,显得愈发狰狞可怖。


直到凌益与彭坤离开,谁都没有发现藏在暗阁里的霍不疑。


屋外,凌益接过下属手中火把,扔向早已铺满火油的门窗,一瞬间,火光冲天。


凌益望着满屋大火,直到整座屋子被火吞噬,这才与彭坤离开。


因浓烟滚滚,从暗阁里跑出来的阿狰没能跑出去,反而晕倒昏迷。


至此,造成孤城数万人丧命的真相,彻底浮现。


雍王倒卖兵器,致使孤城众将士只能使用损坏的军械抗敌,导致了霍家军无法抵抗敌军。


小越侯是越妃的母族之人,原本文帝是想立越妃为后,但因宣氏一族的功劳与地位,文帝只能封宣氏为后,致使小越侯无法因妹妹而得到更大的利益。也因这些恩怨,阻拦了老乾安王的救援,在彭坤杀死老乾安王之后,一味的拖延援军出发,让本来还有一线机会的孤城覆灭。


彭坤虽是老乾安王的部下,但是和凌益勾结通敌,一个私下传信,一个杀了霍翀。


孤城案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感到胆战心惊,甚至是毛骨悚然。


文帝看着那些真相,眼前一黑,缓缓倒了下去。


众人纷纷拥上,扶住了倒下的文帝。


大部分人已经明白,这偌大的都城……恐怕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


凌不疑感觉不到痛了,就连绝望也没有了,他就木然的跪在那里,了无生气。


文帝喘着气,胸腔疼痛,已是泪流满面,眼睛死死盯着天幕。


那里,一切还没有结束。


孤城已乱,霍家全灭。


城内火光缭绕,在夜色中仿佛要吞噬一切。霍家军死伤无数,也因援军迟迟未到,早已无力再战。到处可听闻哀嚎遍地,街道上,尸身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霍君华遍寻不到儿子阿狸,此刻却看到那柄高高地枪头上,举着阿狸的头颅。


这可怖的画面,让霍君华几乎疯了。


更因为,杀死阿狸的人,是凌益。


两个孩子换了衣裳,再加上表兄弟的相貌相似,凌益便以为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孩子是霍翀的儿子。


恍惚间,望见不远处渐渐走近的小小身影,看那孩子身上的衣服,那是她亲手做的衣服,穿在阿狸身上的。


霍君华疯了一样跑过去。


但那不是她的阿狸,而是阿狰。


一瞬间,霍君华抱着孩子,终于哭嚎。


阿狰整个人显得有些呆傻,他看着姑母,想说话,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阿父被姑父砍下头颅的景象,全身阵阵冰凉。


“阿狸!你是阿狸!是我的阿狸!!”


霍君华捧着他的脸,一字一句,仿佛疯魔了一般。


霍不疑张了张嘴,想说,他不是阿狸,他是阿狰。


看着以往骄傲张扬的姑母,此刻双目通红,狠狠抓着自己双臂,让他承认自己是阿狸,一遍一遍,反反复复。


“你是阿狸!你是阿狸!是阿狸!”


霍君华疯了一样的嘶吼着。


话音刚落,一瞬间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阿狰全身都在抖,两眼无神,像被蛊惑一般。


“我…是阿狸…”


他好像也傻了,一遍遍的说着自己是阿狸。


霍君华一把抱紧他,哭喊着。


阿狰靠在姑母怀里,只觉得雨水落在身上,真的是又冰又凉,但胸口里的心,却在慢慢被恨意点燃。


后来,霍君华为避凌益发觉,带着阿狰在外面流浪了一年,才回到了都城,就是为了不让凌益发现。


没想到,凌益已和淳于氏通婚。霍君华愤恨之下与凌益绝婚,开始装疯,又迁居到了杏花别院,很少见人。只慢慢等着,等着有朝一日,霍家满门之仇得报。


而霍不疑……变成了凌不疑。


若不是被人扶着,文帝已经瘫坐在地,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如泥浆一般,双腿瘫软,不能站稳。


所有人心头惊惧,不约而同都看向了凌不疑,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唤他。


是凌不疑…

  

还是霍不疑……


亦或是,他最初的名字……霍无伤。


凌不疑心中反而很平静,眼眸毫无波澜,或者是,他已经绝望过了。


他看着文帝,缓缓跪下。


“请陛下…恕臣欺君之罪!”


阴差阳错的身份,给了他一条活路,却也让仇恨毁了他。


“臣乃……霍无伤。”

  

他并未自称霍不疑,许是因为霍无伤,才是双亲于他出生之时取的名,更因为,那是父母对孩子最初的期许吧!


文帝愣了许久,忽然推开扶着自己的人,一把抱住了凌不疑。


他的眼中有激动、有欣喜,也有哀伤。


“你……你是无伤?”


凌不疑没有回应,指缝深深扣入地面,他像是感觉不到丝毫痛楚,直把指甲边缘磨出了血印。


文帝捧着义子的脸,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义兄霍翀年轻时的模样。


看着看着,文帝忽然大笑起来,抱着凌不疑,笑着笑着,再次泪流满面,嚎啕不止。


如果不是天幕,他也许还要等很久很久,才能知道真相,才能知道这一切。


才能知道……义兄是死于凌益之手。


众人看着文帝与凌不疑……不,应该是霍无伤。

  

他原本就该称霍无伤的。


越妃眼眶含泪,终是跪下。


她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有小越侯的手笔。


杏花别院。


看到了往事的霍君华痴痴呆呆的唤着阿狸。


像是真的疯了。


谁也想不到,当年孤城案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惨烈。


百姓们久久无言,街道各处,哭声震天。


“霍翀将军保家卫国!居然会被自己人所害!天理何在啊!”


一位老妇人压着孙子跪下,对着天幕不断磕头,哭的泣不成声。


“天上的神仙啊!求您还霍将军一家公道!求您还霍家一个公道!”


又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百姓群情激愤,一个接一个的跪地磕头,只求那天上的神仙能为孤城数万亡魂讨个公道。


“一定要为霍翀将军报仇!为他们报仇!”


远在冯翊郡的雍王,此时已是内心一片冰凉。


整个冯翊郡的百姓,在看过天幕后,亦是怨气沸腾,他如何会听不见那些谩骂呢。


一瞬间,雍王仿佛苍老了许多。


也许……他已经感觉到了。


他,大限将至。


城阳侯府。


凌益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


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汗发散之后,只觉得脊背发凉,连着骨头都感到了彻骨寒凉。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年他亲手杀的那个孩子,其实是自己的儿子,是阿狸!


他杀的……是自己的儿子!

  

也是唯一的血脉骨肉。


小越侯满心恐惧,面色颓败。


完了,一切都完了,所有与孤城案有牵连,甚至参与过的人都出现了,即使不认,那天幕上已经还原了所有的真相。


他、雍王、凌益,还有其他人,谁都逃不掉了。


百姓们得知当年孤城案的真相,一时间民怨沸腾。


城阳侯府、雍王府、小越侯。


他们所有人都守在这些人的府邸门前,辱骂不止,手中能用到的一切都砸在了门上。更有府中家丁将门打开想要一探究竟,却被一块石头砸在额头,瞬间血流如注。

  

只见那人将门连忙关起,众人一拥而上,想将府邸的大门冲破。


所有人举起手中农具,以及砍瓜切菜的刀,冲向那扇大门。


没过多久,布置的富丽精致的府门已经变的破败不堪。悬挂的灯笼被拆下,陛下赐的牌匾更是被砍的七零八落,再也看不出完整的模样。


小越侯听到管家来报,整个人已然呆住了,仿佛一片迅速干枯的树叶。

  

他心有凄凄,双目无神。


这……就是天幕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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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文帝,我真的感到很无奈,他算是一个好皇帝,为了稳定局面,为了百姓,但他的仁善也一次次致使凌不疑失望。雍王已经起了反心,可文帝还是不忍心杀他,一味念及当年一起打天下的恩情,而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凌不疑宁愿选择亲手灭了凌益满门,也不再把一切告诉文帝,因为他知道,告诉文帝并没有什么用。

他在痛苦和绝望中选了那条最苦的,为此他抛弃了一切。

有仇必报,这也是我喜爱凌不疑这个角色的其中一个原因,比起某些剧中“区区国仇家恨,如何能影响我谈恋爱”的扭曲三观。

国仇家恨不报,何以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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