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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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磊】猫妖夫君

白龙X子婴


据说长安城最近有猫妖出没,虽不曾伤人,但也闹的百姓人心惶惶,官府在城墙上贴了多少捉妖告示都没人来揭,哪怕把悬赏金额提高到五百两都没办法,官府也没了辙,一时间只能多多加派人手,根据百姓所说猫妖经常出没地守在那里。

白龙从犄角旮旯里探出脑袋,一双猫瞳紧盯着守在城门口的重兵,仔细看了一番便掉头就跑,随后溜进了一出宅院,最后七拐八拐的跳进了一扇开着窗的屋子。屋内陈设极为讲究,一看便知主人是个喜爱文墨诗书的读书人。

榻上的少年墨发披散,一袭白衣靠在床头,手里拿着散发苦味的药碗喝着,那模样看着不过才十六七岁。

白龙轻巧的跳到榻上,蹲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少年忍着苦味将药全喝了,眼底满是心疼。他当初也是为了躲避百姓的抓捕才躲进了这里,没想到被这户人家发现,四处驱赶,就在他走投无路时被子婴所救。

子婴是这户人家的独子,自小就是受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却不曾养成骄矜的性子,反倒待人处事都极为谦和有礼,父母更是悉心栽培,他也从未叫父母失望过,说一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少年性情温和,像一枚璞玉般,温润如玉的令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心生好感,再加上少年面容极为俊俏,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化雨一般,更是长安城闺阁女子的倾慕对象,听说还有男子心生仰慕的,长安风气开放,这类事几乎都是心照不宣。

但也许是少年太过聪慧美好,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便叫子婴在考上功名的那年生了场大病,从此身子虚弱,常年汤药不断,这官也没做成。

子婴喝完了药便放下手中药碗,不料看见床边的黑猫,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小心翼翼伸出手。白龙跳到他怀中,叫了一声:“喵”。

轻轻扬起唇角,子婴将黑猫抱进怀里,掌心抚过毛绒绒的头顶,然后点了点它鼻头,笑道:“从没见过你这么贪玩的猫,又跑去哪玩了?”。

白龙望着少年温柔的笑容,蜷缩成一团卧在他臂弯里,尾巴搭在子婴手上。子婴有些无奈的看着怀里的黑猫,再看了看窗外,眼中不觉流露一丝黯然,常年久病卧床,母亲尝尝以泪洗面,父亲也是唉声叹气,恨不得将整个长安城的郎中都找来为他诊治,但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病治不好的。

白龙仰头望着子婴眼中的黯淡,心底一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能治好子婴,听说山中有只修行百年的狐妖,她有一颗丹药能治百病,还能长生不老。白龙早已想了好久好久,他想得到那个丹药,想治好子婴,这样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白龙心中急切非常,但他现在得先想办法离开长安城。陪伴在子婴身边多日,白龙趁着夜半三更城门守卫换防之时溜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化作人形,青年面容俊美,墨发由一根木簪束着。

白龙孤身一人上了山去找那只狐妖,等他找到狐狸洞发现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不过却有烟火气息,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什么都不少,一看便知有人经常住的。

山洞还有一尊炉鼎,白龙立刻走过去瞧看,发现鼎内果然有一颗丹药,心中一时欣喜万分,白龙刚要伸手去拿丹药。

“住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吼声,白龙蓦地转身,洞外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个妇人,一双狐耳醒目,此刻面容狰狞,望着炉鼎。

白龙也不愿强取,便先行礼向她说明来意,为了救他心爱之人,所以才出此下策。狐妖眯着狭长的双眼:“为救心爱之人?你可知那丹药是我夫君留下的,若你拿走了,那老身可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白龙默然,后道:“看来……也只能动手”。

修行千年,白龙自是法力高强,而那狐妖不过才百年修为,很快便被白龙压制住,一时间难以脱身。妇人捂住胸口跌落在地,白龙最终还是没有给她致命一击,留她一命,拿了丹药便走。

狐妖在白龙经过她身旁时忽然笑了:“你所爱之人是个凡人,若他吃了,自可与你相偕永世”。

她又笑:“但你可曾问过他的想法,他愿意和你在一起吗?倘若变成一个不老不死的怪物,他就要眼睁睁看着身边亲友一个个离去,他会愿意吗?”。

攥紧手中丹药,白龙从未想过这些,子婴根本不知道他是妖,甚至不知道他爱他,若他不顾子婴意愿偷偷将丹药喂他服下,若子婴活下来了,看着身边亲友一个个离去,也会恨他的吧!

白龙眼中尽是哀伤,苦笑道:“我只想他活着”。

狐妖感觉到了他的悲痛欲绝,嗤笑道:“爱上一个凡人,便是如此”。

子婴今晨醒来之时并未见到黑猫,往常都能看到黑猫卧在他枕边,他心想也许是又去哪玩了。只是都到了夜间黑猫还没有回来,子婴这才有些急了,想要出去找找,披好衣服便走出屋子,为了方便他养病,婢女小厮都不得随意乱走,所以院子里看不到一个人影。

在宅院里找了许久子婴还是没有看见黑猫,有些着急了,他知道城中最近在四处抓捕猫妖,官府和百姓现在看见猫就抓起来,莫不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子婴顾不得多想,正要从后门出去,忽而听得身后传出猫叫声,蓦地转身,黑猫从树梢一跃而下,轻巧落地,向他奔跑过来。

子婴喜出望外,忙缓缓俯身敞开怀抱,黑猫跳进他怀中,他轻轻抱住,抚过黑猫背部毛绒绒的皮毛,眼底似有泪光闪烁:“你又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呢!”。

白龙望着子婴湿润的眼眸,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颊:“喵”。为了子婴,他也不会被抓走的。

抱着黑猫走进屋子,子婴将门窗关好,炭盆还噼啪燃着,屋里暖融融的也不觉得冷。白龙看到桌上未动的药碗,跳下子婴的怀抱,蹲在药碗旁边看着他叫了两声。

子婴也没想到它这么有灵性,便笑道:“我马上喝,行了吧!”说着去拿那碗药,只是指尖还没碰到便眼前发晕,呼吸急促,撑着桌角,所看到的东西也愈发模糊,整个人也渐渐失了意识,像一片落叶一样倒了下去。

白龙眼中刹那慌了,跳下桌案一瞬化作人形,抱起子婴就向屋外跑去,边跑边喊人。半个时辰之后,郎中入了府中,一屋子里都挤满了人,包括子婴的双亲。妇人正在低声抽泣,中年男人一脸沉痛,管家带着郎中急忙入府,他曾经为子婴诊过病,卸了药箱径直走向床榻。

白龙蜷缩一团卧在子婴颈侧,极尽依赖。看到有人走过来想要触碰子婴,立刻扑过去狠狠在那人手背留下抓痕,呲着牙作出保护的姿态不准对方接近。郎中倒吸一口冷气,看着手背血痕,妇人急了,这黑猫陪在子婴身边许久,许是产生了感情,以为郎中要伤害他。

“你若是为他好,便叫郎中看看吧!”。妇人看着那黑猫,说完便是一阵哽咽。

白龙看着郎中,再看了看子婴此刻呼吸微弱的模样,最终跳到子婴颈侧,蜷缩着继续窝成一团。

郎中惊叹不已,这猫真是有灵性!小心翼翼的靠近,黑猫果然不再发怒,他这才开始为子婴仔细诊脉。屋里的人等了多时,早已是心急如焚,郎中诊脉后却面色凝重,这更叫众人心慌意乱。

妇人上前问他如何了,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已是无力回天,妇人当即脸色惨白,险些昏了过去,好在被她夫君扶着。中年男人看着榻上唯一的儿子,眼眶含泪。他与爱妻老来得子,对子婴疼爱至极,自认此生未做错一事,为何老天爷非要子婴受病痛折磨:“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郎中沉思片刻,又道:“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夫妻俩听到还有一线希望自是不愿放过,便问他是何种方法,需要什么名贵的药材都行。没想到郎中什么都不要,只说了一句:“可为公子择一门婚事冲喜,但必须要与公子生辰八字想匹配才可以,也许……”。郎中说不下去了,他是行医之人,却想出这么个办法。

夫妻俩如今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派人去办这件事,只要能让子婴活下来,什么办法他们都愿意试试。白龙听到那郎中说要为子婴娶亲,眼底划过一抹精光,跳下床榻从窗户跑了出去,屋内也没人注意到它什么时候不见得。

郎中的办法无非是死马当活马医,能不能成还未可知。果不其然,夫妻俩请红娘找了多少人,但都没有与子婴生辰八字相符合的,长安城适龄的闺阁女子都找了遍,全然没有,夫妻俩这下子可谓是心如死灰,悲痛欲绝。

许是真应了那句天无绝人之路,夫妻俩正一筹莫展之时,府外忽然来了一人,说他愿意与子婴结为夫妻,还带来了生辰八字。

管家接过信便急急忙忙跑进内室,一脸高兴的把信给了夫妻俩。夫妻俩看过后那真是喜极而泣,这人的生辰八字与子婴完全符合,甚至是一模一样,两人迅速赶到待客的正堂去见人。

没想到这一见,夫妻俩直接傻了,来人并不是女子,而是个身穿一袭白衫,面容异常俊美的一位男子。

男子看到二老后直接行礼:“晚辈自多年前见过子婴后便一直心中爱慕,整日茶饭不思,害了相思病,倘若可以救子婴,晚辈就是舍了命也在所不惜,望伯父伯母成全,若不允,晚辈只有随子婴一起去了”。

夫妻俩听完这番肺腑之言,忙将他扶起,二老对视一眼终是答允了:“那你父母呢!他们……”。

男子又道:“晚辈双亲多年前便不在了”。

夫妻俩叹息一声,心想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微微一笑,道:“晚辈……白龙!”。

隔日府中便办了婚事,子婴未醒,白龙便一人拜了天地。夫妻俩想着等子婴病好了,再补办一次就行了,拜完天地,白龙便去回屋去看子婴,少年换了一袭红衣,长发由玉簪束着,衬得那张面容愈发白皙如玉,唇似缨红。

白龙悄然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握住子婴的手,望着他精致的眉眼,情不自禁的慢慢俯身,在少年唇上落下一吻,微微分开他的唇,将丹药喂他服下。不多时,白龙便看到子婴睫羽轻颤,紧接着那双墨瞳缓缓睁开。

听闻子婴醒了,夫妻俩高兴坏了,急急忙忙就往房中赶,一眼便看见子婴靠在床头,白龙手中捧着碗喂他喝粥。既然已经可以吃东西了,那便是好了,妇人快步走过去:“婴儿”。

子婴见父亲母亲都来了想要下地,被白龙及时阻止了。夫妻俩一脸欣喜若狂,将白龙相救的恩情告诉他,本以为子婴会不愿,没成想子婴并没有不情愿的心思,反而面容泛着一层浅红。夫妻俩这才放心,又说了会儿话想着子婴刚醒,就不打扰他休息,两人就出去了。

子婴看着他们出去,眼眸微动,其实在父亲母亲进来之前,白龙就已经把所有事情都一字不漏的告诉他了,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他便是陪伴在自己身边许久的那只黑猫。

白龙抹去他嘴边的米粒,笑道:“还累吗?要不要再睡会儿!”。

子婴见他漆黑如墨的眼中尽是对自己的疼爱,不由得红了脸,摇了摇头,他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走动走动了,这样想着就要掀开被子下床。白龙眼疾手快的将他打横抱起,子婴惊呼一声,已不自觉抱住他的脖颈。

男子俊美面容蕴含温柔笑意:“以后想去哪儿都告诉我,我带你去”。

子婴有些别扭的转移视线,白龙知他脸皮薄,还在他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这样一来,子婴更是羞恼极了,微嗔的瞪他一眼。白龙笑了笑,抱着他大步走出去,坐在一处能看见月光的地方。

“子婴……我心悦你”。白龙握住他的手。

子婴脸微红,从未有人与他这样直白的表明过心迹,他此刻倒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白龙看着他,轻声道:“你我同为男子,让你与我结为夫妻确是不妥,若是……若是你心中不情愿,我便回了伯父伯母,离开便是了……”。说着便要松开他的手。

不知为何,看到白龙眼底苦涩,子婴忙握住他的手,许久才说:“我…我没说不愿意”。

白龙望着子婴泛红的脸颊,心头一颤,将他抱起向屋里走去。子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却在进屋后看到越来越近的床榻,恍然明白,但并未出言拒绝,只是不知该怎么办。白龙轻抚他脸庞,蜻蜓点水的吻着那张唇,衣袖轻轻一挥,便关了房门,心道,洞房花烛夜,自是要做该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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